可以如此坦然地赴死,就像她下手前一再同他强调的,这一次,很有可能真的就是最后一次。
剧情世界已经自顾不暇,哪怕裴闻钦作为最重要的男主角,祂也不一定还有余力再为他回溯时光。
这对她而言当然是百利而无一害的。毕竟男主彻底死亡,剧情世界也势必会彻底崩塌,那么她也自然而然地能够从这处牢笼逃脱——
但像这种献祭一般的形式,还是让她倍感压力。
比起前面知道一切都是虚假的去毫无心理负担地杀人,这一次她可能真的会葬送一条鲜活的生命。
她知道她一定会动手,哪怕背负的是一个全然无辜的人的性命,她也在所不惜。可对上他的眼神,内心深处的那点歉疚却陡然被放大了数倍,一种说不出来的情绪堵在胸口,让她呼吸困难。
“与其继续被裹挟着去过一早就被设定好的枯燥人生,倒不如用这条命做点有意义的事,”脏器的破损让他唇角溢出鲜血,他看着她,眼神里仍是温和笑意,抬高的手轻轻抚了抚她鬓角,“你瞧,这次的发我挽得极好。”
覃与抿紧了唇,眼底泛出淡淡水光:“你的遗言真是别具一格啊,裴闻钦。”
他黯淡下去的眼光微微一亮,像是即将寂灭的灰烬中最后的那点火星,无力垂落的手砸在地面发出一声闷响。
“覃与,如果……”含混的字眼被淤堵在喉咙里的血液彻底模糊,覃与低下头附耳去听,却只听清他最后几个字,“就好了……”
如果……什么呢?
熟悉的震颤自脚下越来越剧烈地传来,覃与放下怀里已经彻底失去呼吸的人,缓慢站起身来擦去眼眶蓄积的泪水,后知后觉地感受到指尖擦过皮肤的冰凉与湿润。
她看向铜镜里的自己,眼下的两道血痕像是破相的伤口横亘其上,挽得细致的发间是那枚温润漂亮的白玉簪。
视野骤然陷入一片漆黑的瞬间,她想的是什么呢?是期待着剧情世界的彻底崩塌,还是希冀着再次见到他告诉他即便不杀他,她仍有更好的办法离开这里?
“与儿,快瞧!状元郎正看你呢!”胳膊被人撞了一下的同时,周遭的喧闹声潮水般漫进耳朵,她恍恍惚惚地回神,正看进楼下打马游街的红衣少年郎仰头看来的一双清澄澄双眸。
芝兰玉树的少年冲她扬了扬手里那个眼熟的香囊,一个浅浅的微笑便惊起少女们此起彼伏的惊叫。
她下意识伸手去摸腰间,空空如也。
温婉的阿姊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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