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昕淳也转瞬敛去面上外露的情绪,懒洋洋起身从地上捡起自己的外袍披上,就这么赤着脚敞着大片胸膛双眼含笑地打开了房门,对上了不知在门外站了多久的少年。
“黎蕴?”他刚喊出口便笑着否定了前面的推测,“不,你是黎蓄。”
这样直白的仇恨眼神,心思深沉的黎蕴可不会拥有。
正好,黎家兄弟中,他更看不顺眼的就是这位。想到对方曾在覃与身上得了多少温柔以待,哪怕他知道是假的,也丝毫不影响他想一刀抹了对方脖子的杀意。
尤其是这会儿刚体验过情爱的美妙,他哪里还会记得和黎蕴达成的协议?笑话,他想要的东西何必凭着君子手段得到?拿捏黎蓄这个软肋去胁迫黎蕴交出那支秘密军队他做起来或许更加游刃有余,至于被扣在他手里的黎蓄究竟是死是活还不是由他说了算的?
黎蓄看着靠门而立的男人,看着他脸上那刺眼的笑,看着他抱着的双臂间大敞的胸膛上被挠出的鲜艳红痕,只觉得自己那本就摇摇欲坠的理智这一刻彻底崩溃了。
他不是没有给自己做过心里建设,也不是不知道面前这人身份特殊,可接二连三发生的事情让他连喘息冷静的机会都没有,加上之前覃与那番冷漠至极的话语,说到底他也只是个十七岁的少年,胸膛里烧起的那团火让他双目发红地挥拳冲了上去。
正在心里盘算着怎么折磨面前这碍眼之人才能叫自己稍稍出口气的夏昕淳这会儿见人朝自己动手,眼底讥讽顿起,毫不迟疑地欺身迎上。
黎蓄虽自小处处比不上黎蕴,但他是个好强不服输的性子,黎家的那些武功招式他也均有涉猎且都练得不错,哪怕被困在楼里两年拳脚也并未荒废。
夏昕淳自小就在吃人的后宫求生,练的武功全是些阴狠毒辣、一击必杀的路数,后面被皇帝所用,系统学习后更是比教他的那些武师傅还要青出于蓝,那些光是听名号就能叫人噤若寒蝉、抖如筛糠的暗卫也全是听他驱使,武功、心机、手段可想而知。
可他没想这么轻易将人弄死,是以故意放水陪他过了两招。然后他便确定了,这黎家兄弟俩这两年果然不似表面上安分,单看黎蓄这动作精准利落的模样,他们背地里一定日夜不辍地苦练。
这样意志坚韧之人,若为下属,绝对能堪大用。只可惜……
他可看得分明,比起将家国大事放在首位的黎蕴,这个黎蓄对覃与的觊觎可是再明显不过了。
他可不容许自己看重的人被这种贪婪的目光注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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