概和十年前他从仍在抽搐中的太监身上起来,啐掉嘴里的血肉,而后对着震惊得说不出话来的天子笑着说一句“难吃”,一般无二。
“若是连这点报酬都不敢要,往后又如何敢同殿下共谋大事呢?”
“你倒是胆大。”他松开托脸的手坐直了身子,下巴点了点身前的圆凳,“坐过来说话。”
覃与这才抬脚走近,然而还未落座便被他一把握住手腕圈缚在怀中,温热的呼吸扑在她耳后,慢悠悠地发问,“为何不挣扎?”
她的双手交叉着被他抓住锁链般横亘在她身前,扣在手腕上的冰凉手指往下,撑开她手指插进她指缝,一点点缓慢扣紧。
他口中问着她为何不挣扎,动作间却将她蟒一般缠紧。
“莫非适才黎家双子未能满足你的情热之症?”他的唇在她颈侧游移摩挲,“身体这么烫,血想必也正好可以暖暖我在屋顶吹了这许久冷风的寒……”
交扣的双手顺着她腰身往下滑动,而他的牙已经松松叼住她颈上动脉。
僵持的空气一派寂静。
“果然胆大,”半晌,他松开她,轻笑一声,“我很喜欢。”
覃与从容起身,从始至终表情都没见一丝变化,只抬手擦掉她颈上残留的那点濡湿:“七殿下疯完,我们可以聊正事了吧。”
夏昕淳嘴角笑弧更深,端起冷茶一杯饮尽,暂时压住了心里的蠢蠢欲动:“淳,洗耳恭听。”
“七殿下这场猫戏鼠究竟还要玩到什么时候?”
夏昕淳倒茶的手一顿,反问道:“小姐觉得呢?”
覃与看着被推到自己面前的茶:“殿下若想名正言顺地继承大统,黎家一案便是最好的时机,而今黎蕴心有松动,只需殿下承诺重审为黎家翻案,王座于殿下便如探囊取物。”
从左文华那里听到这位七殿下自八岁那年凭着凶狠血性意外入了当今圣上的眼后,这数年间作为皇子、作为帝王鹰爪做出的诸多壮举后,覃与便知道这人行事不羁,离经叛道,绝非众人以为的、是安分供帝王一人驱使的忠心猎犬。
事关于他几乎全部覆盖着浓浓血腥,他行为乖张凶悍、无所不用其极,是一众皇子中最为突出却刺眼的存在,正因如此,大多数各自战队的朝臣都没有将宝压在这头只知道奉命搏杀的“畜生”身上,只有似覃奉瑜这般极少数玲珑心思、通过现象窥见本质的聪明人秘密找上了这位活阎王,想要同他一起以最快的速度剜掉大梁朝正在流脓生蛆的腐肉,开创真正的繁华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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