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我却一直都记得。”他按着燕淮肩头的手渐渐用了力,语气却依旧是从容而平静的,“我家中兄弟众多,可唯有你,十一,唯有你在我心中方才是手足!”
这句话里,至少有五分真心。
至于剩下那五分,只怕连他自己也弄不分明。
燕淮一字字听得清楚,心头却是异常得冷。
他们不是兄弟的时候,胜似兄弟。而今真成了兄弟,却反而要做不成兄弟了。
世事弄人,大抵便是如此。
他唇角的笑意渐凝,叹了口气,未再言语。纪鋆却知他素来就对这些看得淡,也知自己这般说不过是刻意强调一番心意,想叫燕淮明白,即便他这会瞒了他,骗了他,内心深处却依旧拿他当手足至亲,非旁人可比。哪怕最后他除去汪仁,也仅仅只是针对汪仁其人,绝对同他们之间的兄弟之情没有分毫干系。
然而心中想得明白,嘴上也说得利索,纪鋆却依旧有些莫名的心烦意乱。
梁思齐在一旁眼瞅着,却比他更为心焦难耐。
候了须臾,梁思齐就忍不住出声催促了一句:“事不宜迟。”
再这般折腾下去,没准等到黎明时分还不能见分晓。别人等不等得了他不知道,但是他自己却是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继续等下去了。光阴寸金难买,白白耗费在这些事上,他等不及!
梁思齐眼里露出两分不耐来,蓦地翻身下了马,将缰绳往边上侍卫的手里一塞,转身就要往里头走。
纪鋆蹙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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