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这时摄像机在头顶,你会发现两种截然不同的家庭状况:阮树家破破的贫穷客厅里洋溢着一家人开开心心一起吃饭的情景,屋里堆着乱七八糟的三兄弟的杂物,墙上掛着一幅大虾画的歪七扭八的水彩画,一家人在郊外。三兄弟吃饭间互相用筷子比划着,阮妈妈拿汤给大家盛着。
摄像机稍微往左歪一点点,隔着走廊,另一扇门里面是装潢得还算不错的海家,收拾得乾净整洁,墙上掛着各种漂亮的装饰和欧洲油画,一个集教授、上帝、法官于一身的戴着眼镜的气质怪男正在喷着唾沫星子怒駡一个集委屈、痛苦、自卑于一身的可怜虫。
镜头转那边,那边阳光。
镜头转这边,这边暴雨。
镜头转那边,那边温情。
镜头转这边,这边冷酷。
镜头转那边,一家人在嬉笑。
镜头转这边,海晓的灵魂藏在他心底一个小角落,回忆着远在天边的故乡和街坊,虽然他的躯壳还在现实的深渊。
很小海晓就明白了幸福从来就不是能用金钱去衡量的,披着金衣、坐着马车回家的皇子,心灵却像乞丐一样卑微,而那边穿着补丁、走路回家的乞丐,心灵却像皇子一样富足。
那边吃好了。
「我们去看黑人跳舞吧。」阮树提议。
「没劲!路边都是。」大虾说。
「那你说?」阮树问。
「我们去找雪娜。」大虾兴致勃勃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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