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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秒。
半分鐘已过。
气氛僵硬得沉寂。
手,在抖。
泪,在流。
子诚未开一枪。
一声沉响,他放低了手枪。
「你自己亦拾不得吧﹗」我抑制自己的伤感。
事实上,子诚绝不是没有勇气去寻死。
以我认识的他,他是一个真汉子。
「因为若濡,你才扣不下板机吧﹗」我似乎猜得到子诚心中的一切,子诚就点一点了头。
「……对﹗……我曾答应若濡,我一定要活下去……呜……」子诚呜咽着说﹕「若濡亦……答应……我,她会……奋力求存……」
我拍一拍他的肩,说﹕「若濡是一个很坚强的人。」
我看一看若濡的尸首,再瞧了一瞧病房的环境,见门前横放了一张大病床,显然是顶着房门之用。
以一个受伤的孕妇而言,搬动这张大床绝非易事。然而,因为对丈夫曾许下的承诺,若濡终亦做到。
爱,会令人坚强。
但亦会摧毁人。
我深吸一口气,道﹕「子诚你看。现场留下了若濡争扎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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