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说东说西,到了贺父也难堪的地步。贺父是平陵名望,官有秩,家有规矩,不如贺母灵活。文鸢每从扶风回省,都会得到他的拜别:“公主平安。”叫人一看,就知道贺子朝像谁。
子女的一个拥抱,打开贺夫人的心绪,她畅聊一通,饭后不放文鸢走,被贺父制止。
两位家长还是来送别了。在公主平安之外,贺父也加了话:“公主不日到扶风生活,一切旧事,不用再提,这是子朝的意思。”文鸢小声说多谢……
贺家父母的脸,平陵的美少年,拥抱并牵手,让文鸢有片刻动摇。今夜一过,明天她就要去扶风生活,一切近在咫尺。
但她从丞相府舍的新屋中走出,看到月亮在退,又明白一切遥不可及。趁现在夜黑,她要上路了。
相舍无人声,一时之前,还有嘈杂劝酒。成妻礼要在明日的扶风,今天贺子朝只用接待宾客,被他们灌得不清醒。
文鸢经过他,向相府的大门。
她把黑夜看得这样清楚,最好要去完成一件事。
但文鸢刚出门,就撞上传漏的官奴婢。
官奴婢等候多时:“夜水下四刻,公主何处去。”他的五官透出黑夜,与月光交,冷艳陆离。
文鸢吃惊,忘了称谓:“息大人。”
息再将她拦在门前,又拦回相府。
亲迎的青年卧地大睡。两人在其中行走,一进一退,直到抵墙。
“嗯?”
“我去贺,子朝处。”
“成妻礼于明日扶风。可见你说谎。”
“我没说谎。我去子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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