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个铤而走险的人,走到今天,抽干了心血,累瘦了四肢,至于绝望,还有更强烈的情绪,是兴奋,灭顶的快乐。
他浮出来,一件一件想:先是借楚王之名安逸叁辅省中;以大部分兵力圈守楚国;以人质与人情使役西北大宗主;以分地降郡的方法弱化平原并海;最近又去赵王,将赵国架得只剩叁支军队——
息再没在池中,已经不行了,不是值人将他捞出来,扶回寝处,他就要溺死;可是别有用心的人听说了,来窥视,却发现他好得很,寝室里看书,写牒,画图,在灯火闪烁时,隔条门缝,贴着窥视者笑……
兴奋到今天,息再才补上觉。
他睡在传舍旧榻,呼吸有些重。
文鸢穿好衣服,又捡了他的。
“息大人。”她小声。
息再不回应,乱发间是他五官,清美而舒展,只有眉峰隐隐聚,显示这人的个性。
文鸢为他披衣,直到腰线没在袍下,又想拆他发,被他捉了手。
“息大人,你醒着。”文鸢惊吓。
息再可怖的两眼,映照文鸢:“还不到杀我的时候,公主。”
“我没有……”
他放了文鸢,又睡过去。之后文鸢为他拆发,拢手臂,多盖衣服,他都不醒。
“这时谁来,真的可以杀他。”文鸢抓息再簪发的小比,抵着尖锐处,被刺了一下。
她回神,连忙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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