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寒山如墨深的眸转到那处去,微眯起了视线。倒不是瞧见那篮柿子如何,而是原本退下的一行人,左侧落后了两步。
温芸抬头,却恰巧见萧寒山望向远处的眼神变化。
夜幕这样垂落来。知夏正拿着梳篦琢磨着花样,在妆奁里搜来寻去翻到一对两色钗,对着镜里朝着温芸发髻比了比,又有些犯难,“小姐想怎样的花样?”
秋雷是在这样一个好日头天的夜里砸下来,声如裂帛撕响,银瓶乍破。整个天穹都回荡着余响。随着就是雨点子一个印子一个印子地接着,密密织成了一张晚秋的网。风雨都扑打在窗子上。
知夏的手因着雷声抖了抖,又默默放下了钗。
“好生奇怪,这个天里打雷。”
温芸有些出神地望着鉴子,没来由想到梅尧臣的句子,“春雷不发蛰,秋雷不收声”。
那是秋日反常,向无一日雨,今无一日晴。倒不曾见过这般稀奇的天。不过今岁春雷倒并不响亮,或是攒续着力气散在了秋的韵尾,不免醒人一岁又将去。
温芸反而扶住了知夏的手。
“要那么多花样做什么,梳个最寻常不过的就好了。”
知夏愣了愣,便应下:“原奴婢手粗笨,小姐嫌我不会花样,如今倒好了,自个儿先不要了花样。”
“小姐还要去吗,现下这雨打风吹的,小心惹了寒气,不值得的。”
温芸转了转头:“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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