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所有人、杀了父王吗?"
沉千舟双眸染上浓郁的鲜血,攉着恨意,冷笑道:"为何不可?"
上辈子,他从万丈千尺的漠北城墙摔得血肉横飞,被几万南晋军踩踏,死尽死绝。
老天垂怜给他机会复仇,却不是重生回到姐姐和亲之前。
足够了。
朱承恭贪生怕死,看见沉千舟杀红了眼,又不禁湿了裤子。
他害怕哀求,被锋利剑刃抵住的喉头不住滚动,声音沙哑:"沉千舟!我们从小一起长大,虽然我欺负过你,但那都是太子的主意,我求你不要杀我!我什么都听你的!"
沉千舟眉梢一顿,"什么都愿意听我的?"
朱承恭:"我什么都愿意听你的。"
沉千舟笑道,剑刃又朝喉头深下去:"死人的嘴才值得相信,你活着走出去后我又凭什么相信你。"
朱承恭衿娇玉贵,生命从未被人任意攒捏在手上,就如掐死一隻蚂蚁似的轻松。
剑刃逼着喉间,两个老太监的鲜血腥甜得他胃里翻腾。
他忍着恶心感,咬牙道:"但你杀了我,父王决不会放过你的,你们漠北战力不堪一击,两国开战也在所不惜吗?"
沉千舟眸色深邃,自顾自道:"可我倒觉得,我杀了你,陛下会感激我。"
朱承恭闻言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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