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梦与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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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哪敢？

况且大概率也能想到结果——将她狠训一顿，耳提面命警告下次不许再胡闹，一切只当她又要惹祸。

令人沮丧透顶的结果。

外边有狗在叫，戈蒂在煎熬中沉沉睡去。

寒风透过未关紧的窗，吹动墙边的日历。

这是1938年，十一月的柏林，第三帝国的首都。

……

她已经很久不做梦，赤色扭曲成尖利的爪，四面八方涌来，枪声、尖叫声混成一团在耳边悲鸣，少女惨白着脸从床上坐起，胸口剧烈起伏着。寒风灌入破开的窗口，将窗帘吹的狂乱摇摆，月光半透，如同鬼魅招魂。

手边的台灯应景般灭了下，戈蒂掀开被子，鞋也顾不得穿，朝隔壁狂奔而去。

海因里希在门被打开那一刻便已清醒，意识到是谁，他快步下床。刚出内卧，一个身影朝他扑来，他接住人，将她向下滑的身板扶稳。

胸前传来哭声。

“不怕，”他将身边小灯打开，往下看时眉心皱了皱，“又不穿鞋。”一提腋下，让她踩着自己。

他拍拍她，还是说：“别怕……”

戈蒂不清醒，她哭的伤心，同样的梦，几乎伴随她数十年，如此真实的痛意，如此的身临其境，像有只手捅入心脏将它反复的碾碎，窒息的甚至想要呕吐。

或许随着长大她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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