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起棋没懂,不明其意地指向自己,表情好像在说我不是医生哦,但也笑眯眯。
那你来嘛。
……
廖希换久没上身过的正装,发现宽松不少。
手心几道被玻璃渣划破的口子,总在睡觉时神不知鬼不觉地愈合变浅,害他要急匆匆把痂揭掉,撕开下面的薄皮,翻出血肉。
肉体在被作践变得脆弱易折的同时,在血流干前的最后一秒,仍兢兢业业地自救自愈。
宋明拿来晚宴邀请函。
阿觉在一旁神色晦暗,说:“少爷,我总有很不好的预感。”
他一面心中夸赞预感挺准,一面懒洋洋地说:“好不容易让你给我当个司机还费劲。”
廖希到那儿不早不晚,现场和过去参与的并无不同,有几张面孔眼熟,但没人上前靠近,合他心意。
天花板在很远的地方,有灯球吊下来,高高低低,像被处刑,流光溢彩的人头。
他找了一会儿,朝人走过去,顾珩北目光专注在一个方向,方向尽头有爱人,眼里有爱意。
其实用枪会顺手一些,但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临时换成刀。
用刀捅进饱含爱意的心脏的胸膛,没什么难度,无意瞥见男人的眼睛,耳边听见风的声音,像某种号哭。
廖希心里升起一种期待和幻想。
为什么用刀,是否在期待眼前这个胸口被染成红色的人也把他一把拉下去,什么都来不及,没有回转余地,从二十层天台坠往地面,内脏粉碎成肉泥,雨水冲刷血迹和残肢断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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