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稍微分离了些,又迅速合上。像是在释放邀请进入的信号。他抱着她,她被他彻底笼罩在怀里,若是有人开门,站在他身后,不会知道他正在抱着她,正在融为一体。一阵互相抚摸,紧紧相拥,他们沉没在黑暗里亲吻,忘掉一切。他可以用尽一生,在她的心里周游,在自己的那望不见底的欲望里周游。他已经准备好了在她的阴道内刺激她最敏感的区域。他全根没入,直顶她最深的地方——他恪守最好的方法,为了研究而将它拆解得粉碎,碎成最微小的元素。他用又重又缓的力道将她的真相浓缩成她的高潮,在他眼前层层褪去神秘感,将其拆分成最基本的元素,俨如拆解一座构造复杂的时钟。
“我的小锢疼不疼?”他们的黏膜还在胶着摩擦,他用舌头彻头彻尾地探索了她的口腔内部。
为什么我会疼?她想。是因为——如他所问的那般,这大概是他唯一没有问错的事——从本质上说,肉体和欲望是同一种物质的不同形态,被更多物事共享、更纯粹的物质?像水那样既可以是液态也可以是固态的双重形态?他用那在千百年来被不断被赋予各种具有侵犯性,攻击性,强制性,权力性的一支箭,回归到最初始——阴茎,射向她那似乎柔软,具有收缩性,延展性,容纳性的被人畏惧又渴望,但实际无任何权力的箭靶——阴道,换个更具侵犯性的语句:他正在用阴茎插入她的阴道。它们在某种力量的作用下得以精雕细琢,也是在同样的力量下,他们交媾的身体得以载沉载浮。
他察觉到她在走神,这就是平衡:一样东西得到的越多,另一样就越少。反之也是。他放缓了速度,淅淅沥沥的水声越过了桌子发出的嘎吱声。她的敏感点,也是静止的那一刻。她用体内的潮涌领着他,沿着阻力往出口缓慢移动,最后才重新回到近乎宫口的位置。他从来不顶至那处。她不喜欢。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在这重大时刻的沉寂中才能勉强听见,“这样可以吗?”他松开她的唇,亲了亲她的脸颊。那不是虚伪,甜腻,多愁善感,矫揉造作的情感,没有棉花糖似的愚蠢,商业定制的“感觉”,而是真正的情感,他的声音温柔,滋养,流动,带着油彩,一种胶质的声音流过他整个身体好像他声音的浆液,突然间她浑身一颤。濒死的感觉从天而降,轻柔地在她身体里弥漫开来,像他的吻细细麻麻般落在她的身体各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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