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怒之余,连他自己都没察觉,他口吻中除却恼怒,还有些抑制不住的酸涩。
贺兰香根本没管他,该干什么便干什么,吵架的工夫便让细辛将花瓶找了出来,摆好几案取来剪刀,她便慢条斯理地坐下修剪起花枝插起花来,同时慢悠悠地说:“我能和他聊到一起去,这就够了。”
“聊什么?”谢折将诗册摔在案上,沉声质问,“聊这些没用的酸诗腐文吗。”
贺兰香飞他记眼刀,没说话。
谢折暗了下眼波,伸手将摔乱的诗册摆回原处,喷出一口闷热鼻息,别过脸不看她,亦未说话。
二人便这么僵着。
秋日金桂的甜香气息默默流窜蔓延,被灯火热气烘烤,变得更加醉人浓郁。
贺兰香往瓶中插放一支花枝,这时启唇道:“你嘴里的酸诗腐文,是支撑我活到现在的功臣,若没有它们,我不知要郁郁几回。你以为一个不择手段活下去的人,便永远不会生出寻死的念头?”
声音很轻,被香气盖着,温软里是淡淡的冷。
谢折眼皮动了一下,重新看她。
贺兰香未流露一丝悲色,专注剪枝插花,嗓音淡漠平稳,“我是个被鸨母按照权贵喜好精心调-教出的玩意儿,会的东西都是与风花雪月沾边的,我就只会吟诗赏词,折花插瓶,附庸风雅,卖弄风骚。那些大家闺秀会的,我是永远也学不会的,我也不想去学。”
她想到白日情形,轻嗤一声,有点阴阳怪气,“比如,做护腕?”
谢折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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