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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揉碎灯影,昏暗的房中暗星点点,桌案飘摇如风雨轻舟,桌腿发出被浪花拍打的激烈急响,像是随时都能散架。
贺兰香裙裾堆叠腰间,前腰抵在桌案,面前是无数壶醒酒汤,喝完的未喝的,横七竖八,震倒一桌,汤水倾洒的到处都是,淅淅沥沥湿了满地。
她朱唇微张,汤水从她的嘴角淌出,蜿蜒滑入颈项,汇聚锁骨,拉出黏腻软丝。她的双手无力撑在桌上,指尖痉挛抽搐,鲜艳尖长的指甲抠入桌面纹路,磨损而浑然不觉,全身感觉皆沉浸于当下,喉中止不住地嘤咛啜泣,连带整副娇躯都在跟着颤栗。
“我是谁?”
耳后冰冷的嗓音乍然响起,阴冷可怖。
贺兰香头脑一片空白,舌头也麻了,根本说不出话,只知哭泣摇头。
“看来还是没醒。”那声音赫然一沉,“继续喝。”
本摁在她腰窝的大手松开提起一壶醒酒汤,不由分说往她口中灌,她被迫饮下好几大口,呛得直咳嗽,汤水淅沥淌了全身,喝完身子直接瘫软了下去,锁骨紧贴案面,摩擦破皮,火辣辣地发疼。
贺兰香泪如雨下,呜咽回应:“你是谢折,是谢折。”
“是谢折,不是谢晖?”
“不是……你是谢折。”
“以后还提不提谢晖这个名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