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细辛先是大惊,之后拦住她,心急如焚道:“主子清醒些,侯爷此时在侯府好好的,怎么便要被人打死了!”
贺兰香缓慢平复下来,胸前拥雪成峰,随喘息一并起伏,这才想起来,自己似乎只是做了个梦。
梦中是在侯府祠堂,香烛惨白,火焰似血,丝丝烟气萦绕在祠堂中,漆黑牌位于烟气后若隐若现,一尊挨着一尊,像一具具竖放的棺材,死气沉沉。
“棺材”正对着的门外,有个人躺在血泊中,浑身血肉模糊,一动不动,已经被打没了人形。
在他的身旁,是数根被打断了的刑棍,断面毛刺参差,被血水浸透。
即便看不到那个人的脸,贺兰香也能肯定,他便是自己三年来的枕边人,去年老侯爷去世,刚刚承袭爵位的宣平侯世子,谢晖。
他为什么会被打,是谁打的他?
疑问伴随梦中血腥再被放大,贺兰香喉咙紧涩,连带呼吸也跟着凝滞,扶住细辛,身体发软。
细辛伺候她将软底绣鞋穿好,又将她搀到靠窗贵妃椅坐下,温柔劝她:“主子莫慌,梦都是相反的,侯爷身份尊贵,放眼整个临安南都,谁敢动他一下?就算是蛮子打来了……”
见贺兰香脸又白了下子,细辛忙改口:“奴婢说错话了,蛮子不会打来的,主子莫要听我嚼蛆,侯爷一定平平安安,万事顺遂。”
自从草原人接连迁徙中原,北方各大士族带头南渡,多在临安栖居。
临安四季如春,每逢夏季便梅雨连绵,西子湖畔杨柳摇曳,湖中画舫接天连片,烟雨朦胧里,最不缺的便是为佳人一掷千金的王孙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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