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存的汤汁饮落,却不觉甘甜,反倒是苦涩。
这苦涩只印证了一件事,那就是自己对竇初开的心意是真,而竇初开却对自己无意,有的仅仅是医官对病患的关怀。
这样的关怀于她而言,只是讽刺她打不动他的心,嘲笑她的自作多情。
傲性如她怎能要一颗拒绝自己的心?
所以她佯装冷漠,却发现,换来的只是数不尽的落漠,一如这四年来的空虚。
「你若走了,我们就再也无法回到最初了。」她语气不再狂狷,勒紧着他的腰身,那微颤的臂膀透露了她的恐惧。
对她的恐惧,竇初开置若罔闻。
「我很怀念当初我们在苏武门那时快乐无忧的生活,记得吗?我老是带着你飞悦竹林,享受清风,快意畅笑,有几次,我们还背对背靠在树上眺望远山,你甚至告诉过我,愿意一辈子伴我左右。那一辈子之诺,你忘了吗?」
他的思绪飘扬回过去。
确实,那段年少岁月,他很无悠,也很快乐,而这些快活是她带给自己的。
她总是黏在身旁,总是无视他的性别,硬要他跟着,儘管是吃食、穿衣,或是上茅房。
几次,他被她弄得哭笑不得,但陪在她身侧,他没有一次感到烦腻,甚至颇习惯彼此之间的熟悉与紧密相依。
然而,当他大了,有些事也明白了,知晓男女应谨守礼数,该有所避嫌,明白两人日后必会男婚女嫁时,她却对一切尚处懵懵懂懂,他不忍伤她,不愿坏了彼此情谊,于是任由她黏着,除了同床共寝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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