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返程的当天,肃骨介·佳珲与她的亲族和爱人告别。她不敢说余生还有多少再见的机会,就像当年在和尔吉库与厄涅最后一晤,她并没有想到那竟是生死之别。达春半跪下身,额头依恋地贴住她的小腹,佳珲轻拍达春满月似的脸颊,说‘我的安追,出生便拥有母虎的美丽斑纹’,而下一秒,她的头颈便被克里宜尔哈搂了过去。姊妹之间往往都是如此,佳珲笑着龇了龇牙,托住玉兰的后脑,与她额头相贴。静默片刻,二人分开,玉兰揽住了达春的肩膀,而佳珲则转向空猗。
与此同时,姬日妍的心情也差到了极点。平凉郡公是她旁枝的堂哥,老早就守鳏了,这辈子也没打过几个照面。若非他的女儿敏慧聪颖,被选为大司马承嗣,出使肃国,姬日妍是怎么也想不起他来的。本来就不怎么相熟,怎好托付人家多多关照王儿?姬日妍只好一言一语地嘱托承嗣,什么没事儿多给陛下写信,最好间岁遣派使者来京,若得空还是要常回来的,虽有职事,家亦望私恩意,是不是?直到最后,姬日妍才走到马车边,掀开车帘的一角,手伸进去,摸摸索索地握住了小莲花的手腕,慢慢地摩挲着,低声道“人心不可一日无喜神,知道吗?”
小莲花湿漉漉的脸颊缓慢贴上她的手背,说“娘也是。”
分离所带来的创痛似乎就是如此,根植于心,不可重来。
那年是坤和元年的春天,回京的路上,姬莹婼靠坐在车厢里拨弄着身上的玉佩,四皇姨在她对面半卧着,看点闲书打发时间,车右为她护驾的是北堂雾豹。她记得那天她正在跋涉巨大的疲惫,想起过不了几月,林老和小姨就要依次还政返乡,她感到不能相信。肋下的心跳声几乎穿透骨与骨的间隙,钝响如铜漏般回荡在她的耳膜中,不停地计较着时间。
回到京师是二月份,林老起草了一份拟设立内阁、完善政务流程的事本,亲手递交到她的案前。林老在弥光殿坐了一下午,十余年来首次提起隐太女的旧事。隐太女容姃曾因世女一事与太皇产生分歧,称太皇未能以至诚仁爱为本,故而使得兴利之臣日进,尚德之风浸衰,一怒之下,砸毁御座。一直以来,隐太女容姃都坚信,君主须立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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