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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还不让乱涂呢,这会儿又要钤印。”北堂岑笑着,在他耳边低声问“这样不行?非得盖个戳儿?”齐寅注视着她的眼风与神情,手掌托住她的肋骨,抚上脊背,低喃着‘正度’。她的肩头随之舒展,唇片轻启,慷慨地与他相拥。齐寅永远都记得在弘涎殿独自面对皇帝时的惊恐与闷窒,他的家世清贵,不堪重负,在明白自身处境的那一刻,往昔所有美好的境遇如梦幻泡影,寸寸坍塌。他难以接受父亲的离世,就像他不肯面对自己独自一人留在京师的事实。
“怎么了?”
一只手托住他的后颈,他听见正度轻柔的嗓音,和那天一样如梦初醒,似温水漫浸他的心胸。“没有。”齐寅靠得更近,侧过头去,将自己的嘴唇印上了她的。很小很轻的一个吻,却因为新涂的唇脂而略显稠密。直到她们分开,北堂岑都没有动,齐寅注意到她神色如常,脸上带着笑,眼底却无些幽微的变化,连一分情欲的愕然都没有,就如同置身事外。
这些涌涨的情潮,热望的嗅触,赤锈与深红铸基的迷梦无论如何贪求都欲壑难平。强烈的感情间总是有些许寸木岑楼的联系,北堂岑想起佳珲方才看她的眼神,经由克制仍然暗流涌动的情绪,近乎于血液喷溅而出的轨道。她暗自琢磨一路,在此时此刻终于明白,那是层层迭迭、紧密交织的遗憾。佳珲透过她注视着龙马,仅存的那只如厄涅一般的青灰色瞳孔俨如惊波逝水。不得不承认,某些时刻她与佳珲特别能与彼此共情。
“家主?”齐寅不知她为何声色不动,心底有些忐忑,北堂岑忽然回神,仍是亲密地问道“怎么了?”同他耳鬓厮磨,笑着在他前额吻上一吻,说“出去看看斑儿。”
一直以来,齐寅都不大好意思问出那句话。他应了一声,扶着家主往外走,心里有些怅然若失。家主没说过爱他,只说很珍惜——并不单单是他,而是现有的一切。可珍惜是什么意思?换了别人,她仍然抱有同样的感情,不管是谁都无所谓。齐寅犹疑着,最终还是不敢问,就算家主说爱他又有什么用?她永远都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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