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岑自然也不愿出门。今年的文宴定在初四,武宴定在初五。初四是羊日,要迎灶神,抢路头,初五迎财神,武妇从街面儿上过,商户们都乐意讨个好彩头。初七人口日,是女娲产下人王的日子,届时会在朱雀门前搭台唱戏,施舍穷苦百姓,少帝想避开人群出游,晚上宿在行宫。从初八开始,太医院轮流出宫义诊,各官署理事如旧,不过陛下会在宫外住到十五。少帝还是小姑娘,乔装出去玩,皮起来也是很皮的。去年在酒楼里看人打架,乌瀼瀼的人群里挤出个小脑袋瓜子,差点被酒坛砸中,把严雌吓得浑身透湿,回家以后狠狠痛经三天。大姑姐自己都不着个四六,她看护陛下,林老帝师还不放心地要找人看着她。
“这几天倒是闲不下来。”北堂岑扶着雾豹往回走,她这个姑娘大了,这几年愈发高,体格也壮实。早上看见她打了个赤膊,在院子里扛着沙袋做蹲起,身上都蒸白气儿。“娘还说呢,人闲下来,心思乱飘,对娘有什么好处?不若人忙一点,把心闲下来。”雾豹的语气很有做姐姐的风度,把北堂岑教训得不敢说话,“前些时候还听我二爹说,问问太常寺有没有当值的巫祝娘娘,要给娘打个事卦。我问什么事,二爹说不清楚什么事,就心里打鼓。娘往后要是自己觉得心情不好,有那个苗头,就赶紧找冥鸿和其她姨姨,就算帮不上什么,白天夜里轮流守着娘也是好的。谁也不让进,就闷在屋里,这叫个什么事儿?也不知道跟谁学的。要是真像那独眼娘们说的,娘是自己不吃不喝,郁郁寡欢地就死了,我跟冥鸿笑话娘一辈子。”
“你这个嘴,得理不饶人是坏毛病。”北堂岑见她眼圈红红的,笑着用指节蹭她下巴,边蹭边讨嫌,说“肉乎乎,小肉脸儿。”
“娘少跟我来这个。”雾豹皱着眉,倒是没躲“娘不和人说就算了。长史是跟着娘出生入死的姊妹,娘不跟她说,我是娘姊妹的遗孤,娘也不跟我说。我的心里是很受伤害的,往后几天都要睡不安稳,担心娘的身心了。娘还是想想怎么补偿我吧。”
“我又不知道那会儿是怎么了,现在想想,也觉得之前有些钻牛角尖儿。”
“什么叫钻牛角尖儿?我和冥鸿担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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