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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医娘说她动了体气,这个月或许不会排姅。边峦也有些惊讶,随后面露惊喜神色,说“岑儿好厉害,是气血都补回来了。”从胸怀中取出丝帕为她擦手,“只比往常迟了几天,岑儿怎么这么厉害?”他笑吟吟地说着,弯身从床下拖出一口匣笥,取出油纸包裹的红糖。今年的新甘蔗熬的,都没有喝过几回,捧在手里像砖一样,边峦迭着手指敲了敲,笃笃有声,估计是掰不动,得找个锤子砸。
冥冥的死局在磕绊中猛力运转,吱呀作响的老绞盘拖拽着命线,生拉硬拽地将她从泥沼中扯出来。
起身走了没两步路,发现身后的岑儿掀开被子,急迫地想要下地。边峦沉默地望了她一会儿,好似明白什么,折返回去给她穿鞋,扶她站起身,为她系上锦跑,又搭了件大氅。路上默默然无一言,边峦没有抱她,只是撑着她一侧身体,同她善步徐行。
影堂中的植株很多,四季常青,繁华如锦。这里是先妣安息的场所,黄泉与人间唯一的交汇,北堂岑自己的住处都不甚考究,影堂草创时的图纸却被她反复斟酌,改了不下十遍。两堵高墙之间狭窄而幽暗的甬道通往充满阳光和花草的秘境,连绵的屋檐构成重重景致,如锦阵云层般纷至沓来。花毛茛刚刚谢去,剑兰与雪柳便相继开放,移动的斑驳光影随着风掠过池塘,爬满苔藓的白石为岸,清浅的水中安置九方红玉錾金的锦鲤,鳞光闪烁。北堂岑穿过前院游廊,光影斜照在墙面上,投下起伏有致的水波,乳白的花杯在瓦片上显出轮廓。长长的东墙被树木半隐半遮,柔和朦胧的灰色阴影如同迷雾般隐而不显。
香案前跳动两盏莲灯,乌木神位并排安放。边峦时常来打扫布置,也不说话,搁下东西就走。北堂岑说他像做贼,偷偷摸摸的,不过边峦就是不愿意出声,他觉得只要这样,母亲就不晓得他来过,母亲不晓得,他下次就还敢再来。
素胎赏瓶中供奉着两枝腊梅,平静地开在灵前,花瓣在连接着花茎的地方变成粉红色,犹如鲜血流经纤薄的皮肤。一瓣轻柔的淡黄色花朵如约凋零在北堂岑眼底,就像空猗看见的那样。她双手撑在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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