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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昔的假面已然不复,宋司直脸上露出真正的笑容。用竹夹从茶炉中又捻出两只,放在碗里晾着。桌面上慢条斯理爬过背甲花青的小乌龟,那是她两个女儿的小玩伴,宋珩也没有把它忘记,俯身用长筷在竹篓中翻找,拎着虾须提出一只最小的,放在桌面上,压去了虾头,喂给小龟。
“贵人回来了?”宋珩往长女碗中添了些热腾腾的茶汤,舀了一勺饭,盖上虾肉,喂到她嘴边,低声道“最后一口。今天不剩饭,好不好?”
“我还以为宋大人出去了。”林雁从石磨上拿起竹筛,里头是尚未淘洗的白豆蔻。他倚靠着廊檐坐下,和宋司直离得已不能再远。“去看小鹿,看到了就回来了。”宋珩望向林雁的那一眼着实意味深长。
“贵人眉眼含笑,应该是见到陛下了。我——哦,不对。臣,称臣体面。”她将茶炉盖上,焖煮一会儿,扶着椅背转向林雁。一条椅腿支着,轻巧地旋转半圈,落在地上,悄无声息。“臣父正在厢房里抄经,还等着贵人能够为他答疑解惑。倒也不止他,其他善男也都想知道,龙女荡秽的故事里,那些男子们最后都如何了?还望贵人能够不吝赐教。”
头顶就是三圣正统,为了陛下能顺心遂意而捏造变文,林雁实在做不到心怀坦荡,被她盯得又有些着恼,不由皱眉道“宋司直何必提起这些事来羞臊我。”
“臣岂敢?”宋珩装模作样地行过礼节,笑道“既然有善因善果,就会有恶因恶报,有繁华摹写,就应有苦难描述,有敬神之姿,也当有无理之态。臣只是想提醒贵人,世间男子大都易于折堕,纵有美好愿景,恐怕也只是供人瞻仰,更有甚者,愚蠢至极,顽劣不堪。贵人宣扬德音圣化,也合当提点一二:诸恶莫作,否则报应连环——给出男子为人处事的准则,才更令人信服。”
“司直的意思是?”
“臣曾受林老帝师提携,自然也当为贵人尽心出力。林司隶到底上了岁数,汝母又正是建立功业之时,未尝得闲。”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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