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峦确实这么认为。钢筋水泥的丛林已经足够憋屈,怎么能把她长久地羁押在唯实的牢笼里?
该知晓此事的人,此刻早已知晓。齐寅醒过来,发现北堂岑夜不归宿,既没有电话也没有短信,已大概有了平静生活脱离轨道的预感。其实他不该如此断然,和谁、去哪儿,北堂从来都如实相告,斑儿的亲生父亲从国外回来,她说她去接机,中午一同吃个便饭,齐寅欣然同意。她光明磊落,坦荡又自然,在婚姻中既不隐瞒,也不试探,齐寅或许该优先考虑突发事件的可能,会不会在路上被什么事绊住脚了?又或许是审计入场,她马不停蹄,连轴运转。齐寅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该对北堂心生猜疑,可事出反常,不安的情绪萦绕在心头始终未能散去,他打开远程控车软件获取车辆具体行驶走向和轨迹,短暂的加载过程结束,定位显示在市中心的酒店。
不久前才刚刚敲定董事会的季度章程,今天攒的局弟妹就敢明目张胆地不出席,未免懈怠。公海游轮,纸醉金迷,姬四站在码头边吹着海风,接到了齐寅的电话。听罢事情经过,她觉得弟妹的道德水准实在有待降低,控车app的账号密码更是不该告诉别人,遂笑道“跟你这么说,锡林。她就是一个月出去偷吃一次,那也只是三百六十五天里的十二天,零点零三,她对你还是有百分之九十七的忠诚度的。有妇如此,夫复何求啊?”
“你能不能别说得那么难听?”电话那头的齐寅闻言就很不乐意,“她又不是你,没事儿也在外头找点事儿让人不痛快。她——”片刻沉默之后,齐寅欲盖弥彰地清清嗓子,语气却还是不由低落,“你那兜子烂事,说破大天去也只是酒肉穿肠。可她不是。”
北堂说过,人生是修行。旷野之中,她的胸襟块垒不平,八风不动,哪怕是痛苦都从不向外而求,这让齐寅怎能不觉得备受伤害?是风动,是幡动,她的心从来都没有真正地改变过,她就是放不下边峦,以至于不惜违背她素来看重的契约精神,败坏清静道场。
“哎,阔别五年的前夫纵使很有风韵,但锡林你才是过日子的人。”姬四越说越不上路子,她的人是欠欠的,说话是贱贱的,劝慰道“不想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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