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乏力地吐出一口长气“我只是…我不知道。”
“父亲说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他还说,如果我是第一个孩子,就没有你了,哥哥。”齐姜用狐裘将羊羊裹好,放进竹榻里。“是事实,但我不爱听。”她走到齐寅身边,贴着他坐下,靠在他肩上,徐徐道“尤其是做了母亲之后,哥哥。我们都是娘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孩子,为了我而委屈你,那是母亲才能行使的权力,对吗?你不要怨我,是父亲不对。”
“小姜,你不要说这样的话。”齐寅猛然惊醒,意识到小姜是在自责,连忙侧过脸瞧她,从怀中取出罗帕,拭去她脸上的泪痕。
“你说。哥哥,你说。”齐姜微蹙着眉,闭上双眼,“你说是他不配做父亲。”
“这是陛下的旨意。”齐寅垂下头,在小姜耳边安慰道“这本来就不是小姜能决定的事。”
夜幕千疮百孔,朦胧的月色照在院落之中。齐姜沉默地坐了一会儿,又起身去抱羊羊。“我是很放心你的,哥哥。有嫂娘在。”齐姜艰涩地换了轻快口吻,把羊羊给他看,温柔地揭开襁褓,笑道“长大了,很快就要会走路了——我来时听说嫂娘身上动刀子了?真的把腿骨取出来,凿一截柳木嵌进去了吗?嫂娘痛不痛?她之前一直拖着不肯就医,虽然和我说用了药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但我估计她自己还是不大相信。我也觉得,万一切到一半醒过来了怎么办?”
“嗯。”齐寅点头,用拇指和食指比了个分寸,想一想,又收了些,“就这么点点,折磨她那样多年。以前她远征天枢回来,那时候你还小,可能不记得了——她连日高烧,伤口化脓,又失血太多,整日昏沉。华老医娘说要是给她用闹羊花,她就醒不过来了,但不动刀排脓割疮,她的命还是保不住。那回就只是在经络施压,用浸过药酒的针麻痹肤表,抽割溃疡、吻合肌理,疼得她直哭。她在里面哭,我就在外面哭,她后来死活不肯治腿,我想着不治就不治吧,结果前几天被华老医娘骂得找不到北了,说我就不晓得往好了劝她。但我还是有点后怕的,我听说药量都是根据血量算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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