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问“道性护国妇?”
“二女恃上隆恩,臣妇不胜受恩感激。然而臣妇皇室宗亲,不便触碰军政大权,想来陛下也不放心臣妇,既如此,又何苦为难?臣妇再愿,惟有为戾王复爵。戾王是臣妇三姊,是像母亲一样呵护着臣妇长大的人。戾王若能泉下安息,祭文享祀,臣妇便不再内心轸念难安,自当为陛下尽忠。鞍前马后,结草衔环,肝脑涂地,殒身不恤。”
皇姨的陈情书,她已粗略看过:‘见废以来,宗社绝祀,女无制母,姨侄茕茕苦心不能自立。今臣坐享尊荣,而姊女、孙男困苦寂寞,臣心何安?臣人母也,亦人女也,独不愧臣姊乎?夫赦过宥罪,隆恩也;尊尊亲亲,大义也。惟上裁察。’事发时,戾王次女刚刚及笄,不理府事,长女膝下两岁幼男,姨侄相依。戾王固然凶逆,然稚童何辜?她将戾王遗属发往戒庵时少不更事,而今却怕落下吝爱寡恩的名声。如果只是释放次女,倒好说,但让次女徙居戾王所遗空闲府第,重络冠带,摄理府事——姬莹婼得再考虑一下。
尽管不想承认,但姬莹婼有些被皇姨触动。自亘古以来,中土都是母女共治,甚至三代天女同朝理政,尽管身边有林老和小姨,但她面对错综复杂的时局仍不免感到茫然,至今无法圣裁独断。她的岁数还太小,未经风浪,她担心自己没有能力治理天下。她既需要皇姨的智慧和人脉,又害怕皇姨有了权柄,会重拾当年的野心。她与皇姨的相处中总是猜疑忌惮,隔着一条地堑般的鸿沟,皇姨自是不敢过来,她也拉不下脸去,这让她偶尔感到彷徨无措,怅然若失,幼时她与皇姨分明有过好时光。若是不答应皇姨,一直这么僵持着,却是失去了助力。皇姨的陈情书一定程度上打消了她的顾虑,皇姨是个注重血脉亲缘的人,狐狸尾巴还有一小截露在外头,就不管不顾地要为戾王复爵——只怕皇姨自己还不晓得此事。她若是知道,还会如此坚持吗?
“当年皇姨随军做别驾幕僚,面对龙马长男时避而不战,称其‘骁悍雌杰,远胜姊妹’,挑起他对权力的渴慕之心,使母子反目,让龙马自断爪牙。不过皇姨从未到两军阵前真刀真枪地和人拼杀,不晓得不同的箭头所造成的伤口有相当的差别。皇姨再攻于心计,也有百密一疏的时候,私自输送兵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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