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居官,小小姐还在襁褓,姑爷初次育儿无有经验,老主母手边得有用惯的人帮衬。至于云鹤,将他带走也是留个污点在身上,何况他的娘不一定饶他。倒不如改回本名深居简出,安分守己地做个仆侍,跟在姑娘身边操持家务,谁也不晓得他曾干过的事,实是他的造化。石古家的千恩万谢,拜了又拜,拉扯着云鹤出去,往沐院收拾东西,齐寅抬手,令梅婴跟着监督。
屋里静默了一会儿,齐寅转头去看北堂岑,脸上是询问的神色。他会意极快,体己又熨贴,安排得一一当当,既没有委屈了谁,面上也过得去,不给人留话柄。北堂岑打量锡林一阵,缓缓起身,屋内月色流淌,青砖上长影摇晃。
“陛下的濯龙园,一到八月金秋,有千叶白莲数枝开,令多少贵戚重臣叹羡不已。”四下无人,正度语气间是难得的轻狂,齐寅先是一惊,随即感到怦然心动,神情多少有些羞赧,垂着眸,两手抚住了正度的腰,片刻才抬起眼帘。她缓缓俯下身,迭着两指在齐寅颈项间狎昵地蹭,同他咬着耳朵轻声道“殊不知水芸菡萏只寻常,争如侯姎我府上骄儿解语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