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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公子还在青阳院。小孩儿跟舅舅也不亲,不晓得怎么主动过来。北堂岑忽然想起来,生生止住脚步,转身往沐院的内书房去。北堂岑其实不太喜欢在内书房睡觉,火塘烧得旺,她肯定睡着睡着就被热醒。时逢日晡,又是个艳阳天,人正困顿,没看见冥鸿,估计在耳房打盹儿,北堂岑也没什么事,遂不找她,径直进了西厢。松涧也没料到家主会来,迎上前为她宽衣解带,跪坐在榻边服侍她脱靴。
“也没看见云鹤?”北堂岑靠着软枕,将纶巾解去,长发拢到一侧,摘下几根落发。
“云鹤他不舒服。”
久在阵前的人敏锐,一听语气就察觉不对。北堂岑‘哦’一声,倒没当是什么大事,待松涧点起了安神香,才问道“怎么个不舒服法儿?”
松涧瞥了眼家主的脸色,支支吾吾说不清楚。北堂岑莫名其妙,道“叫他来回。”
不说这话还好,她刚说罢,松涧就有些慌神。也不晓得是怎么个缘由,北堂岑一拧眉,说“去叫。”
她语气沉下来,自有威严,让人敬畏。松涧不敢忤逆家主的意思,转身去东厢叫云鹤,磨蹭了有一会儿,才将他带来。十七八岁的青年男子,也不像是病容,倒有些战战兢兢的,低眉顺眼地在她跟前跪了请安,嗓音有些沙哑。恐怕是方才找他,疾言厉色,他心里害怕。
“哪儿不舒服?”
“回侯姎的话,最近气温骤降,恐有些着凉,不敢来伺候,怕将病气过给侯姎。”
北堂岑将他打量一遍,见也没什么异常,面色略和缓一些,说“就问问,去休息吧。”
“谢侯姎关心。”云鹤起身,合着手缓缓往后退。金玲珑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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