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费心。她抬起胳膊将斑儿揽在怀里,彻底把金淙的身影挡了个干净,扶着他的肩晃了晃,说“早点回来,行不行?你在娘的身边,娘才能安心。”斑儿应了一声,原本很爽朗的一个孩子,十几年没有娘也都过来了,如今只是出趟门,跟姐夫回家里一趟,就有些不舍得起来,用额头抵着北堂岑的肩膀,含含糊糊地腻歪了好一阵。
目送着斑儿离开,北堂岑叹了一口长气。说起来得感谢陛下的天恩,这个岁数的男孩子,既不配人,也不从军,在京城里头乱跑,是相当惹眼的事,就京中那些儿郎相公成天没有事干,爱说闲话的德行,锡林这么一个挑不出毛病的人都受了不少窝囊气。不过面对斑儿,他们可算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满心满眼只有羡慕。都说子凭母贵,她位列三妇之首,大总天下武事,膝下连个嗣女也无,只这个一个宝贝疙瘩。斑儿刚一跟她团圆,陛下就降旨封了一品诰命。莫说是出门到京畿一趟,就是想上金銮殿面圣,那也是可以的。只要她一天不倒,她的儿就有一天的好日子过,待她百年之后,将军府偌大的家业,成箱的田产,都是斑儿一个人的,足够他无忧无虑一辈子了。
拿着梅花络子把玩一阵,北堂岑转身往沐院走,准备洗个澡。拍拍金淙的腰,问道“上午雪胎回来瞧你哥哥,你去看了么?雪胎最近过得怎么样?”
“上午瞧了,说是还挺好的。”金淙的小脸粉扑扑的,也不晓得去哪儿,晕头转向地跟着家主走,“但是早上我听雪胎说,他出门前给老爷请安,看见正堂的纱帐后一幕雪白的方帷,残灯冷烛,静置着两排花花绿绿的皮影,关节随着风晃,脑袋骨碌碌直转。就听到这儿,然后我就出来了。”
“淙儿的胆子比猫都小。”北堂岑失笑,也像搂斑儿一样搂着金淙的肩膀,安慰他说“宋大人身边有个哑侍,小子尽心尽力照顾她父亲多年,听不见,也不会说话,估计是给他玩儿的。之前她两个姑娘下学,我顺路去接一下,买了两个手偶,宋大人后来问我在哪里买的,又给她那哑侍买了一个。”
这不由得让金淙有种被爱护的感觉,可是他的个子没有公子高,体量也没有公子大,脸一偏就能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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