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此地曾遭遇千年难遇之暴雪,部族散落,牲畜走失。雪停以后,夷人外出寻找羊群,意外发现冰窟中半卧着雪白龙马。见有人来,白马受惊,脚踏火云奔向聚金山,俯仰瞬息之间踪迹全无,它原本休憩的地方躺着熟睡的女婴。夷人异之,乃以为神拒,族中长姥血马祭天,享祀丰洁,为其命名‘肃骨介·牧笃里旄林’,即‘女国之龙马’。
“对于我朝来说,奔袭和马战并不是久长之计。面对汗王的侵扰,阔海亲王先令弓兵与长枪兵削弱攻势,然后再令轻骑兵反攻,这是最有效的策略。然而她熟读兵书,认为穷寇勿追,这太过死板,并不能彻底消灭西夷。关内侯自小生长在西北,了解夷人的习性,其在溃逃之际无暇重新集结阵型,难以反击或设伏兵,故而穷追不舍,立下奇功。首战大捷,斩虏百余,抢夺马匹数十。”
怎么说的?北堂岑心里涌上一股久违的羞赧,不至于让她坐立难安,但总归不太舒适。在成璋口中她好像很有智慧,实际上作为陷陈死士第一次上战场的时候,她只是被恨意冲昏了头脑,所谓少年乘勇气,不外如是。当时她闻金不止,旗按不伏,单骑而出,趁夜奔袭,此谓悖军,犯者当斩。若非几位将军相继战死沙场,督军御史又接到朝廷急递,说天有剑光,将星扶摇而上,应在西北,不日当出,恐怕她的脑袋早被阔海砍下来挂在营门前了——后来只是在中军帐里挨了她两脚。
“先,阔海亲王。”北堂岑将手中滚灯抛了两抛,缓缓起身,对几人道“这里是司衙官署,措辞要严谨。”
“哦,罗大娘。”其中一位十八九岁的军娘愣了愣,相当意外“原来你在啊?跟个闷头鸡似的窝在后院儿干嘛呢?”
若非她头戴大帽身穿青,北堂岑还以为她是坊市里的小流氓。这个妮子叫张知本,家里人希望她会读书,知之至也,谁晓得说嘴打嘴,这辈子活到这么大只看过兵书和账本,其他书一沾就着。北堂岑见过一回,在司衙后院的藤椅里躺着,脸上盖着不晓得哪里找来的《恩煦卿娘集编年笺注》,睡得简直像条死狗。她有事没事就爱跟斑儿搭话,给买个小东小西的。北堂岑起先对她有点本能的警觉,最近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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