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叔叔。到底患难与共,她不想让边峦觉得被苛待了。边峦尽管性格不好,但他从来只自怨自艾,荒凉如旷野的人生中,他连痛苦都从不向外而求。边老将军难产受惊,厌弃亲子,同辈的孩子们中,最受优待的反而是最幼的她,这使得她总觉得自己有些对不起边峦。
“而且我如今是大将军府的人,已很尊贵了,母父对我并不多说什么,表姑和两位哥哥待我也比从前客气。但哥哥的出身高,他若不做到十全十美,老郡公肯定不会满意的。”金淙犹疑了片刻,抬起眼皮可怜巴巴地望着北堂岑,悄声道“来时连我都训了。”
当年大姑姐为了保全自身,构陷生父,心中难免有愧。太皇驾崩后的第三年,她请求陛下大赦六宫,陛下欣然同意,将景福殿齐侍郎从别宫移出来,尊为太皇太夫,尽心供养。老郡公从前也扶持大姑姐,宫变后只安分了一阵子,景福殿侍郎一朝得势,他便又心思活络起来。自前王夫愧感自裁以后,大姑姐没了弄权的心思,整天眠花宿柳,老郡公自然知道她于帝位无望,遂退而求其次。
这十年里,北堂岑早已熟悉了老郡公的路数,无非就是两头抓,府里若没有带着齐家血脉的孩子,他就给齐寅施压,软磨硬泡,要从族里挑好的过继给她入嗣。尽管嘴上说着是从齐家挑,但谁知道呢,是许家的孩子也不一定。有时候北堂岑很想摆出‘这是我家事’的强硬态度,但四时八节许家给她送礼,她都照单全收——莫说他家了,就是西市的大商贾前来送礼,她也从不拒绝。党争说到底争的是兵、钱、民,没有钱不能养兵,没有兵不能卫民,没有民不能征钱。林老帝师的意思是国库虽饶,不当损费,以备不时之需。藏富于民,岁末征穀,才是治国安邦之长术。至于犒军的钱,只要她开口,总有人来送,这不叫贪,这叫雪中送炭,多寡是个心意。
当初陛下想要给她指个年轻的侧夫,林老帝师就很看好金老太太家的金淙。老太太是先帝乳母,乃宫中御妇,她女儿救驾殉国,追了崇义卿娘。金家经管皇庄集镇,占地万余顷,人口稠密,经济发达,管庄之人中饱私囊,侵夺良田,乘时射利,积弊愈深。因着背后撑腰的大都是宫中侍郎,乃至于亲王郡公,早几年一直无人敢动。林老帝师算是把她豁出去了,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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