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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遥望见你进来,怎的不在母家呆着了?”北堂岑穿着贴身的玉色绢縼儿,手臂上搭着摞衣服,踩着双衙役官兵们常穿的皂靴,两步进了皋亭,将桌上茶具都推到一边去,把齐寅面前那盏茶拿起来给竹烟端着,将衣服往桌上一摊,招呼边峦,道“挑挑”
“哪儿找来这么些破衣服?”齐寅站起身,眉头拧在一处。这摞衣服里有坏领磨襟的硬浆衫子,半新不旧的天青夹绉纱褶子,茶褐布袍,还有青纬罗暗补子直身,这和寻常的锦衣华服怎么比?也不知这是哪一出,齐寅有些急了,道“家主,这是有失官体,我母亲和表姐都在,不能这么穿。”
“我穿这件吧。”边峦浑似没听见,择了件紫绫深衣出来换上,将头发一挽,左右相看一阵,把引灯头上的金裹头银簪子抽出来,自己戴了。
“你母亲和姐姐知道取名、洗三我去不了,叫我带着射过了天地四方。早先到暖堂时小姑睡去,我没叫她,等她醒了自然有人回话。”北堂岑说着,选了一件体量差不多的青水纬罗直身,齐寅还在发怔,边峦已上去给她更衣。
北堂岑的金环是她母亲传给她的,陪着征战多年,从来不摘,这会儿自然想不起来。纬罗衫子贴身,两只明晃晃的金环箍着不好看,边峦也不说一声,就扶着她肩头硬给撸下来,递给波月捧着。又捏着她肩袖捋直了,在双臂拍了两拍,动作粗暴,但相当麻利。北堂岑像是习惯了,全无反应,由着边峦给她系上衣带,道“礼嘛,你看着准备,也不怕老郡公挑刺,他说好便是你选的,不好的都是我选的。你要想住,多住两天,不想住了打发雾豹来回我,我随便想个由头捞你去。”说着便往外走。齐寅急匆匆上前将她拦住,问道“家主有长公子的消息了,是不是?”
早先说要带他出去骑马散心的,齐寅在屋子里等她,却没一点动静。年丰回来说嘴,说侯姎在马棚见了个年轻的帮闲,不晓得怎么跟闲汉聊起来,跟着人家去街外的长篷底下吃饭了,还打发人去后厨拿了两食盒的糕饼蜜饯,身边连个保驾随行的都没有,就跟着人走。齐寅当时就觉得心里发紧,后来府里又来人回,说侯姎回府是相当难得的好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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