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强压惊慌的深情和哀求。迟东山这么看着他,一遍又一遍地对他说道:“小猫,我需要你。”
此时,医护已经重新聚到了手术床周围,护士将孟希观的身体撑起一些,又给他补了一针。孟希观的双腿被迫分开,在胎儿已不会自主活动的情况下,药物作用后的宫缩冷漠地袭来。
“呃,好痛!”孟希观紧紧揪住床边的栏杆扶手,眼泪瞬间又流了下来,“不行,不行!”
一旁的迟东山握住他的手,将孟希观捏得指尖发白的手掌包裹在自己手里,然后低下头去亲吻他的额头:“小猫,听医生的话,很快就好了。”
医生已经做好了准备,一只手覆盖在了孟希观隆起的肚子上,另一只手探入他身下:“在痛的时候同时向下用力!用力!”
孟希观没来得及,也没敢去上医院给孕夫开设的产前培训课,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用力,只能跟从本能向下挤着。他的心依然因为孩子的死去而破碎不堪,还没有丝毫喘息的空间,身体上的痛楚又强行推搡着他往更深的深渊而去。他觉得自己的每一次用力,都是在往宝宝的小身体上割刀子,他将力气多向下用一分,就让孩子死得多一分的彻底。他觉得自己是一个杀人凶手。
“老师,老师……”孟希观在用力的间隙徒劳地喘息着,泪水和汗水早就将他的头发和手术服湿透,“对不起……”
“小猫……”迟东山不住吻着他的眼角和耳尖,握着他逐渐脱力的手,几滴难以察觉的泪水落到了孟希观的脸颊上,“是我对不起你。”
“唔——”孟希观的身体无助地痉挛着,反复在用尽全力时猛挺上身,腿间渐渐溢出令人不忍直视的血肉模糊。
未足月的孩子体格不大,很快就顺利被娩出,只是场面比较骇人,小手小脚都长得齐了,一动不动地抱在自己的脑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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