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睛的形状如初一撤。
兄妹俩人对视,她哭的软情哀伤。
发烧后潮红的脸上细眉紧蹙。
陈嘉屹心疼哑然,不再说话。
他垂下头,一下一下拍着被子,哄她睡觉。
水央太爱哭了,最开始来陈家的时候还不敢和他讲话。
后来又太粘着他,他高中暑假参加夏令营,只走一个月,水央每天晚上都要跟他通视频。
她小小的脸盛满了对他的思念,眼睛总是亮晶晶的。
那种血脉里无法言喻的怜惜是刻进他骨子里的。
水央在8岁以前没有感受过父爱。
她早熟,她知道她的出现可能并不会让自己的妈妈好过。
她心里清楚,自己的降临对于妈妈而言,未必是一件幸事。
毕竟,妈妈只是一个性格懦弱的女人,当初不忍心舍弃腹中的胎儿,选择将其生下,但抚养孩子的艰辛却远远超出了她的承受能力。将近十年过去了,这位毫无文化的女性,独自拉扯着年幼的孩子,犹如一只折断翅膀的鸟儿带着雏鸟,只能卑微地四处乞求生存。
她亲眼目睹了那个可怜的女人是如何低着头跟主家那一家三口讲话,甚至连说话的声音都因恐惧和不堪而变得断断续续、难以连贯。那时的水央虽然年纪尚小,但已经足够懂事,明白妈妈身患重病,命不久矣,实在走投无路之下,才不得不把自己送到生父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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