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六月初八那日,天幕阴沉,暴雨将至。父亲与母亲在边线驱赶越境的边北军,不料中了埋伏,我得了消息率兵前去支援。原本那一战我们顺利将边北军击退,回程时却发现被断了退路。边境多峡谷,靠吊桥通行,那一日却十四道吊桥齐断。”萦娘双目通红,她缓了一息,接着道:“他们初始不过抛了道诱饵,早有数倍的边北军埋伏在边线,知晓我们没了退路,开始大肆反扑...六千符家军一齐丧命。我重伤坠入崖底,那日下了暴雨,被水流冲至下游,纶尧彼时是个游医,他救了我一命。后来我得知就在符家兵败不久,十四州连失叁城。”
郁晚听得目瞪口呆,只觉不寒而栗。在境内被断了退路,只能是“自己人”做的。那可是六千条人命...她原本觉得江湖混乱,杀人害命之事难以杜绝;但于誉亲王这等争权夺利的贵胄而言,人命当真如蝼蚁般轻贱,他一挥动手中的刀,屠杀的可是数千人的性命!
“这些年我留在边北,既是知晓回不去,也是因为我与你一般,想要找出与十四州勾结的人及其罪证。此前我虽没有实证指控誉亲王,但你说是他,我并不怀疑。安国公府的俢筠世子曾指认过他谋反,却落得身陷囹圄的下场。安国公府与符家一般,都是护国卫民的武将世家,冯家和符家挡了誉亲王谋反的路,他自是要清扫我们这些阻碍。”
郁晚唇上有些麻木,“那可有找到他的罪证?”
符松萦轻轻摇头,“暂未,但...快了。”
郁晚没反应过来,她又解释:“束绪反了。”
新君上位,追究束渊的罪过,自然能审问出他与誉亲王勾结的过往。这法子虽曲折,但誉亲王一手遮天,事情又久远,再没有更有力的实证了。
郁晚恍然,难怪萦娘会和束绪有牵连。
“束渊为君不仁,不得民心,束绪虽早有反意,但这回仓促行事,是因必须救下闵少使一行。一旦他们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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