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狱不过三日便人头落地,对外只道走私,未点明是走私军火,故而镖局剩下的数千人才逃过被追究谋逆罪责,就地遣散。郁姑娘,这等过往并非我空口白话替自己推脱,你爹娘走私之事牵一发而动全身,此事上禀圣听,陛下震怒,自那以后,十四州逐年减少与边北的货物流通,五年之内彻底切断往来。边北失利,对十四州不满,十多年前还起过战事,两方至今仍未复通商贸,这些事你该是有所耳闻。”
说到此处,他忽地生出几分愤懑,家破人亡的何止郁家,他闵家又何辜!
“郁姑娘,我闵某人不敢说问心无愧,可这事于我也是无妄之灾!我家的仇与恨该去找何人讨?府上雇那般多武仆,外人以为我怕仇家上门,只有我自己清楚,不过是经那一回留下心病,日日提心吊胆,夜夜梦魇,雇人求个心安罢了!你若实在要将这等血海深仇扣于我头上,闵某认了,但还请你放闵霖一马,他是真心当你作好友,只是个可怜孩子!”
话音落下,屋中再无人声,一时静可闻针,河风豁豁灌进屋里,吹得人碎发蓬乱。
郁晚耳中嗡鸣,浑身仿佛让寒冰侵袭,僵得犹如一树枯木,心中已腐出空洞,冷风萧萧而过,像是随时要被刮倒在地,碾作尘土。
师父在二十年前客居郁家,正当告辞时遇上官府抄家,千钧一发之际,爹娘恳求师父带她走,她才逃过一劫。师父只道爹娘被诬陷走私,个中原委她也不甚清楚,竟...
肩上扣上一双温厚的手掌,郁晚才觉自己身上虚颤发冷,摇摇欲坠。
闵宵抚着她的背,面上忧戚,此情此景,万般慰藉的话语都苍白无力。
闵祥安似是怕过了头,生死都被置之度外,将心结一气道出后颇有股扬眉吐气的松快,他看一眼闵宵那副痴情样,嗤笑道:“宵贤侄,枉我掏心掏肺将你当作继任人培养,谁承想你偏要胳膊肘往外拐?你何时与郁家女子勾搭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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