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还问了我呢——”
“哎!郎君你等等我!”
青头看着丢下自己掉头便去的主人,挠了挠头,急忙打马追了上去。
天色擦黑时,裴萧元终于入得郡守府。
裴冀走后,此间郡守之位仍旧空置,只由从前裴冀的副手代管杂事。裴萧元归来,那副官百般恭迎,裴萧元叫他不必特意接待,寒暄几句,便径去看望崔道嗣。
崔道嗣当日腿伤不轻,仍不能走动,正靠坐在榻上。他手中是操着册书籍,却不知在想甚,仿佛有些走神,忽然看见裴萧元,欢喜得很,立刻放下书卷便要下地。
裴萧元赶忙几步上前阻止,叫他勿要落地。二人各叙几句分开后的近况,裴萧元便问卢文君情况如何了,是否还是如旧。
“纯若赤子。”
崔道嗣道,叹了口气。
“昨日方叫人去令狐恭那里看过,还是不认人,也记不得事了。”
裴萧元一阵默然。
卢文君当日从那十丈高的地方纵身跃下,幸得寻来的崔道嗣舍命救护,当时除了手脚和额头有一点擦伤,其余看起来并无大碍。昏睡了几日后,人也醒了过来,但不料,却将旧事忘得精光。刻意加以提醒,便头痛如裂,痛苦难当。
令狐恭之处是河西治所,条件更好,自是将她送去那里休养。
“万幸人无大碍。昨日听人回来说,长公主派来接的人已在路上了,不日便到。等接回长安,好好加以调治,但愿能早日痊愈。”崔道嗣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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