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日。”
“他们已在地下快二十年了!”
他深深叩首,触额在地。
随他话音落下,夜殿之中再次沉寂了下去。
起初,皇帝那侧卧的背影纹丝不动。“你是在教朕做事?”忽然,皇帝冰冷的声音发自他的头顶。
裴萧元抬头,看见皇帝翻身坐起,面向着自己,脸容已是阴云密布。
“臣不敢。”
“身为人子,此为臣应当为父所发之声。身为人臣,此亦是臣之令范,当进言竭意。倘若臣侥幸不曾说错,请陛下纳之,则臣再无别求,感恩不尽。倘若是臣受人蒙蔽,向陛下发出如此狺狺犬吠之言,陛下实有不得已之苦衷,则请陛下教正。臣愿将方才狂言一字字吞回腹中,匍匐陛下脚前认错,粉身碎骨,任由处置!”
皇帝发出了一道嗓音哑哑的极是怪异的笑声。
“朕还是低估了你的胆量。你这是明目张胆,逼迫起朕来了?”
“臣不敢。”裴萧元应。
“你有什么不敢?”怪笑声里,皇帝点头。
“人子!人臣!你考虑得果然面面周到!那么朕问你,你今夜来此,将你另外一个身份又放在了哪里?朕对你一忍再忍,倘若不是嫮儿的缘故,你以为你此刻还能在此说话?”
“臣不过一戴罪之人,伧荒武夫,蒙公主垂青,是臣莫大之幸。臣死,来生报公主恩义。若侥幸活,则无论将来如何,必秉守臣曾对陛下许过的诺,竭尽全力,护公主一生,直至臣亡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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