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却是那样的有限。
在知晓了那件事的最终面目之后,有一道无形的墙,已是悄然竖在了他和她的中间。此前和她一起时的种种欢愉,在他这里,已是戛然而止,譬如草叶朝露,日晞而去。
北渊城外曾经覆过的血太厚。风沙可以埋没一切,平复大地之上的刀壑和剑痕。他却终究是做不到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
昨夜的梦里,那一支他射入了承平后背的箭,将他又一次带到了北渊之地。尸山如倾,血海覆顶。
她必定以为他认不出昨夜新张的那一幅云帐,记不得长安日子里,他和她共有的最初的那段欲说还休、半喜半嗔的隐秘心事。
他什么都记得。只是不知该如何回应才好,惟只能作不见,仿佛无知无觉。
然而此时,就在这一刻,对着如此一个笑盈盈的她,他感到自己的心仿佛被一根利鞭无声无息地抽了一下。忽然恨起自己,那一夜,为何最后还是去了西市。
倘若他没去,不听,至少对着她,在伸出手的时候,是否可以心安一些,不用像如今这般,戴了一只看不见的枷锁。
在他无言的注视下,她套好衣裳,走出去,开了门,唤人服侍洗漱。
冬日清晨的第一道朝阳,射在了开远门外一片纵横的柳榆林前,映得昨夜凝挂在柳枯灰枝上的条条冰凌,烁着点点晶亮的光。
宁王领着一干朝臣,将崔道嗣送到了开远门外的十里别亭之地,裴萧元便候在十里外的这片柳榆林旁。
戴着幞头、穿翻领披衣,作长途行路装扮的崔道嗣领着一众随从由远及近地行来,出现在了附近空旷的官道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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