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客人送到位置最靠里的一间地方不大、器具却十分雅致的酒屋当中。
承平和裴萧元分案相对落座,陈家姐妹们送上各色精致的馔食。承平呼人取来他先前存的那一坛酒,拍开封泥,亲自为裴萧元斟满,自己也倒了一杯,相互致意过后,他一饮而尽,砸了咂嘴,说了声好酒,随即望向好友,却见他的杯还持在唇边,似有些犹疑,便问:“怎的,你后悔了?”
裴萧元饮了杯中之酒。
这酒颜色如血,果然比一般的酒水要醇烈得多,入口颇冲,余味带几分若有似无的膻腥之气。难怪承平当宝一样。才一杯下腹,很快,便觉腹内暖洋洋了起来,人颇为舒适。
承平哈哈地笑:“这才叫真男儿!人寿天定,想喝就喝,哪里来的那么多顾忌!想当初,咱们战场上受了伤,哪里来的似如今宫中太医的那些好药供养,全是些不知是什么草药和马尿调的东西,胡乱往伤上贴而已,疼痛得睡不着,就靠喝酒止痛!裴二你信不信,你喝了这顿酒,伤反而好得快!”
裴萧元坐下时,承平便叫一个容貌生得最是娇美的红衣女郎过去伺候。
那女郎自裴萧元来后,本就一直望他,跪坐在了案侧。此时伸出一双纤纤玉手,再为客人斟酒,接着笑问承平,这位裴郎是哪家郎君。
承平看一眼裴萧元,微笑道:“琴儿你是瞧上他了?我告诉你,你别打他主意,他不是你能动的。叫你伺候就好好伺候着,本分些就对了,莫问这么多!”
陪席的女郎们自然是训练有素的,一切以客人满意为先。方才进来时,这位裴郎君便已不动声色地避了琴儿要挽他臂的手,此刻又听承平如此发话,心中便有数了,不敢再加以挑逗,只殷勤服侍着。剩下几人则全围在承平身边。酒过三巡,承平又命作乐。众女便叫婢女取来乐器,琵琶,阮琴,笛,笙,乐声里,那琴儿慢慢唱了《思君》、《倾杯》、《饮酒乐》等宫中教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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