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贺氏带着婢女们将寝阁窗后的卷帘连同那一大面流光溢彩的珠帘全部放下,相继退出,最后,寝阁中只剩了二人。
絮雨穿了身宽松的寝衣,依旧坐在奁镜前,持梳慢慢梳发。烛火映出蒙了层晕光的镜像。镜中,他靠坐在床边,身影一动不动。
“你在想甚?崔家出来后,便见你魂不守舍的。”
“莫非是在他家出了什么事?”
她随口地问了两声。
裴萧元确实还困扰在白天的那件事里。他决意抽个机会,尽快去寻袁值问个清楚。倘若确实是他出的手,自己便真的欠他一个不小人情。
她的语声令他从神思里出来。他应声转脸,望向那道正坐于镜前理着夜妆的背影,迟疑了下。
他想起承平此前曾在笑谈中告诫过他:天下最好应付的,是女子。情郎只要说些甜言蜜语,她们便会轻信,甘心将一切都交托出来。天下最难应付的,也是女子。不管表面如何宽宏大量,没有一个不是小心眼的。此一条应当被奉为圭臬,否则便是蠢不可及,自寻麻烦。
“……无事。”
心念瞬间已是数次回转,最后他终还是决定不提白天的事。怕万一解释不清,反而多事。
“真的无事。”对上镜中她那正望来的一双眼眸,他用着重的语气,又补了一句。
“只是在外一天,有些乏了而已。”他若无其事地解释。
她一笑,“乏了便早些休息吧。我也是,何况你还带伤,更是易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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