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要说,裴郎君,如今的这个圣人,他才是当年北渊之变的元凶。你回朝做官,他日,就算除掉其余仇人,身居高位,然而,你却还要奉他为君,奉他那将来某日或也容不下你的某个儿子为君,你当真甘心吗?”
李延一口气将全部的话都说了出来,双眼一眨不眨,凝视着对面之人。
方才再次入座之后,他便一句话也没说过了,更不曾打断李延的话,始终静听。待李延全部说完,他闭目,一动不动,面容如蒙一层阴翳,看去毫无表情,不辨悲喜。
李延静静等待。
片刻后,只见他睁目,起了身,走到舱窗之前,推开了其中的一面。
“你来。”他开口,唤道。
李延有些不解,迟疑了下,很快还是应唤,也走到他的身畔,停在窗后。
他们的这条船正在放生池的中央,此刻,池上漂满了各式各样的莲灯和放灯船。岸边人头攒动,临水的街市上,则密布着鳞次栉比的屋宇。
到处都是璀璨的灯火,水边还有放焰口的法事,夜游人更是挤满街市。
他半晌又不再说话了,目光只不停地巡游过前方的街市。李延等待片刻,终还是忍不住,略疑惑地发问:“裴郎君何意?”
“你看那里。”裴萧元抬臂,指着远处右前方十字路口的一间高屋。
“那是一处波斯邸,是间专收宝物的胡商铺子。我来的时候,留意到铺子的路口站着个人,带着一袋沉重的东西。他看去像个卖货人,然而举止又和周围真正的卖货人不同。只在附近走来走去,避开路过的巡街卫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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