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事,必是容不下我们的。所以我连夜逃走,又无路可去,就冒充一个安国商人安顿了下来。”
他虽用商人身份顺利改头换面避祸,但本性却是凶悍之徒,叫他真如商人那样靠着经营生意过活,如何忍得住。所以这几年,时不时也带着他那几名从前的心腹外出干些没本钱的买卖,销赃后花天酒地,在长安过得称心如意。却没有想到,忽然祸从天降,如今竟被当年北渊一战的后人给盯上了,为了能够在他手下活命,自然极力揣测对方心思,什么话都说得出来。
“裴郎君,大将军固然牺牲在北渊,但那是两国交战。当年王子亦是被人利用了而已!设计那一场北渊之战的人,才是真正的元凶。”
“裴郎君,我知道你一定是想复仇的!我这几年时常也在想,说不定当年那件事的谋划之人,就是如今圣朝的那位圣人。只要你留下我的命,将来无论你要我做什么,我都听命。我知道你们圣朝人讲究师出有名,便是造反,也要先发檄文,好叫天下人知道你们的苦衷。日后若是有需,我可以帮你作证——”
西蕃人正讲得唾沫横飞,忽然喉咙一紧,登时发不出话来。
他还张着口,整个人却蓦地顿住,睁大眼,视线落定在对面那圣朝年轻男子的脸上。
月光下,年轻男子那一张原本平静的面容蓦然掠过狠厉之色。他探过一臂,张开他的一只手。那手的五指如同铁爪,捏在了西蕃人的喉咙上,收紧,如勒住一块盈满脂肪和血气的肥肉,令这西蕃人嵌在肉中的喉管完全地闭合,再也透不出半丝的气。
西蕃人从起初不敢置信似的茫然和惊诧中回过神来,眼里顿时迸出狂怒的光。他猛地发力,想挣脱反击。然而,这年轻男子的指力大得可怖,西蕃人被他捏住喉,如一条被捏住了七寸的蛇,空有一副肥壮身躯,双臂乱舞,脚踢得面前地上的泥石纷飞,无论他如何反抗,皆是无法挣脱那一只手的锁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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