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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萧元不再停留,起身拜谢出宫,宁王也将人匆匆领走。
在宛如死水的一殿沉寂当中,宦官杨在恩看着皇帝独自被留在那张坐床之上,也不知在想甚,面色越来越是难看,忽然,他抄起手边的一柄玉圭,重重砸在地上。
伴着玉碎的凤鸣般清铮声中,圭裂为数段,四下飞迸,唬得正在偷窥的杨在恩打了个激灵,和远处的一众宫监慌忙纷纷跪地。
皇帝振衣而起,双手背后,脚踏过玉圭残片,一言不发地去了。
当天入夜,宁王在曲江别苑江边所立的祭祀顺利结束,望着彩纸扎的花船带着方相和一众祭品随波逐渐远去,消失在江心,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因时间仓促,絮雨是当场过来作画的,此刻人还没走。裴萧元自是留下陪伴。
祭祀结束,宁王转向裴萧元说话。
今日这场祭祀,他本没想到要请絮雨作画。是白天裴萧元忽然找上他出言提醒,思之颇有道理,所以就与裴萧元一道匆匆入宫要人。
裴萧元示意絮雨稍候,自己将宁王请到一无人之处,撩起衣摆向他下拜。
宁王不解,上前扶持他起身:“你这是怎的了?好好的要向我下拜?”
“我行事莽撞,冒犯天威,今日若非有宁王同行,陛下怕是要怪罪于我,走不出紫云宫的门了。”
宁王宅心仁厚,但到这个岁数,自然也非一无所知之人,虽对今日之事仍是有些不明就里,但见此情状,心里便也了然。
裴家子特意寻他说的那一番指定小画师作画的话,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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