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西厢殿,一把推开漆金的梨花木门。黄昏的光从门外斜照进去,落在昏黄的殿内,一盏琉璃灯搁在门边,烛火黯淡。
殿里一片寂静。雕花木床前,深红的帷幔垂落,半遮住床上躺着的人。
走近了,姜葵看见她的夫君侧躺在床上,阖着眼睑,呼吸很轻,时不时低咳一声。一点微光落在他的眉眼上,透出一团暖黄色的光晕,衬得他的睡颜沉静。
姜葵盯了他许久,他面不改色,分毫不动,只偶尔咳嗽一阵。
犹疑着,姜葵抬起一根手指,戳了戳他的额头。
他的皮肤冰凉,甚至冰得有些吓人。她的指腹按在他的脸上,冷和暖的温度相抵,两个人都轻轻颤了一下。谢无恙低低咳了一声,仍旧闭着眼睛,神色又苍白了一分。
……他似乎是真的睡着了,而且确实身体不适。
姜葵心软了一下,暂且放过了他。
她转身出门,坐在正殿上,艳丽的指甲轻扣鎏金扶手,唤太子詹事进来:“顾詹事,本宫要见东宫的全部宫人。此外,把一应文簿账册都呈上来。”
太子詹事姓顾名怀,是一位清秀的青年。他应过声,低眉顺目地退下。
姜葵啜饮着一盏花茶,慢悠悠地等着。
棠贵妃提过,东宫势弱,皇太子多年抱病不出,直到近日外放的太子太师凌聃和温亲王谢珩回京后,太子党才隐隐有起势之意。太子党在当今圣上的默许与支持下,开始成为与岐王党相抗衡的势力。
然而东宫疲敝多年,皇太子也不大管事。据宫城里传闻,东宫上下一团混乱,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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