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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弟,明日咱们去见孟节度使,不要再提吕家的盐场。”
“四哥?”
“此事回去家里会对父祖解释,咱们此来,就是为了祭拜姻亲。”
顾淮珅还想说什么,见自己兄长神色凝重,他就把话憋了回去。
令顾淮玱没想到的是,他不提盐,穿着一身束袖女袍的孟月池却先提起了盐。
“顾家的盐要是能走海路到了北海,倒是能省了一路上的兵祸之扰。”
顾淮玱抬起头,看向这位大启朝有史以来最年轻的节度使,也是迄今唯一一位女节度使。
“孟大人,莫不是在说笑?北海虽然临海,可并无大船可入之港。”
“要是你们顾家愿意掏钱,我自可以派人替你们建起此港,也算是钱、工各摊。”
女子的语气很是平缓,不疾不徐,仿佛在说什么诗书掌故。
有些不合时宜,顾淮玱此时突然想起了自己六弟的憔悴模样。
六弟从前想要求娶这位旧日的“庐陵明月”,他是知道的,第一年柳夫人婉拒,第二年孟月池不得科举,顾家又请了人上门说和,可惜那时的柳夫人远去西南,孟月池也出走朔北,此事从此搁置不提。
那时父母说起此事,顾淮玱还以为六弟是仰望孟月池的才学,直至此时。
这般的女子,难怪能让眼高于顶的顾家六郎数年不忘,为斯憔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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