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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天开始,余知祈就吃着“养身体”的药,黄韵梅和他说这是因为他发烧太久感染了肺炎,所以医生开给他的长期药,他也没有怀疑,配合着黄韵梅每日按量吃下。
余知祈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问妹妹在哪里。
黄韵梅说,因为她和林继才离婚了,他觉得跟着妈妈流离失所不好,所以放妹妹在家,等着他们过上好的日子,再把妹妹接回来。
余知祈半信半疑,那段时间他在每个月的月底总会把当月的零用钱攒起来,买回家的班车,一坐就是五个小时,然而他还是没有见到林知许。
黄韵梅看到他攒起来的车票才知道,原来他说学校有事情,就是借着这个由头而偷偷回去找妹妹。可她又怕出事情,便和余知祈说,你现在该好好上学,等有钱了,买房子了,就可以去找妹妹说可以过上非常好的生活了。
她指了指他们现在住的屋子,临着下水道,一下雨便泛着酸臭味,黄韵梅反问他,像他们现在这样,怎么让妹妹过上更好的日子。
黄韵梅抱着她,和她说着对不起:“可是之后,他就能听得见了,我觉得可能是老天有眼,让他得了这么个病。”
林知许心里已然有了决断。
如果余知祈真的还在失忆状态,就不会见到她时内疚,就不会看到她的伤疤时,像是知道这是从何而来那样,亲吻着那个疙瘩,问她疼不疼。
他应当早就恢复记忆了,在他们两人这么多年相见的第一面,或许更早,那张被她发现的高速公路过路发票清晰地写着他在林继才死亡当天晚上和隔日下午往返于两地之间,在那时他应该已经想起来了。
黄韵梅说:“幸好你回来了,以前的事情就都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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