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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他能保住一条命。”我再次“唱了反调”。
“也或许他会吃枪子。”齐康并没有顺着我的话去说,“他的死,怨不了你。”
“也怨不了你什么的,”我轻声地安慰齐康,“你为了他已经做得够多了,他的死并不是你的错。”
齐康不说话了,他甚至闭上了眼睛,整个人呈现出一种脆弱的姿态——像是快要融化的冰似的。
我便明白,他是怨上了他自己的。
或许他会想,如果他小的时候能更好地教育丁龙、如果他能及时纠正丁龙身上的毛病、如果他能将丁龙劝回到国内、如果他没有最后放纵丁龙离开米国读书……或许丁龙不至于会死。
齐康这个人,总是拿一个绝对的好人的标准来严格要求自己的,这样过得太累了。
然而一个人的性格已经形成,就很难改变了,我见齐康这样,也有些难受,只得说:“节哀顺变,丁龙已经离开了,倘若他活着,也不会希望你为他这么难过。”
齐康沉默了一会儿,说:“他活着的话,也未必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他不是一个善良的人。”
“你要出国去处理他的丧事么?”
“下周还有比赛,我不能出去。”
“那我委托工作人员,去处理?”
“不用再浪费人力和金钱了,”齐康顿了顿,说,“我和监狱的人取得了联系,监狱可以代办丧事,这笔钱我来出,好不好?”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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