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楚指了指身旁的唐蕴,“这位是我们公司的代理律师,想来了解些情况的,如果能私下调解,我们是愿意和解的,如果你们坚持要走诉讼途径,我们也完全ok。”
闫楚的个子很高,单眼皮,鼻梁挺直,偏男生相,说话时总是不自觉皱起眉,即使是很平和的语调在说话,也让人觉得是一种威胁。
就像上司对下属那样。
其中一个小姑娘又走进去打了通电话,出来时说:“我们经理在回来了,你们先到旁边的休息区稍等一下吧。”
“那帮我们倒两杯咖啡来吧。”闫楚说。
半小时后,人果真回来了。
经理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最大的特征是胖和秃,大约是常年抽烟的缘故,他的声音跟掺了沙子似的。
经理把他们带进了办公室,态度还算客气,但始终不愿承认材料有问题,反而说向恒的人无理取闹,防疫期间都不让人休息,有的工人都累晕了,明明约定好的工期硬生生要缩短五个月,他们根本来不及,后来提出来的整改意见更是谁听了都会觉得苛刻。
“我们目前用的热保护材料大多都是玻璃棉,玻璃棉板的话不知道你晓不晓得,它的隔热性和防火性都挺好的,没有异味,也非常安全,但他们也不知道哪里去请了人,看过以后说不满意,要全部改成聚氨酯喷涂,还得是他们指定的那牌子,每平方两百多,谁吃得消?况且喷涂需要的工程量也大,他们又不肯延期。”
他说话时,一直看着唐蕴,仿佛在向他诉苦。
闫楚用比经理更大的声音反驳道:“你用玻璃棉没问题,但问题你用的那个玻璃棉是个什么牌子?我听都没听过,质量能有保障吗?将来出什么问题了,业主来找我们,我们怎么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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