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北平口音的长衫男人问同伴。
“那肯定了,你没听小巷里那些小娃儿怎么唱的吗?‘西南王,跛脚王,土匪堆里成栋梁。一枪脑壳开了花,他把脑花带回家。’” 戴眼镜的同伴道。
“哟……” 想到昨天火锅里白花花的猪脑,长衫男人觉得有些反胃。
“市井流言里都说西南王性格暴戾,杀人如麻。还有人说他是个疯子,最爱吃人肉,反正怎么不堪怎么传。” 同伴说。
“不都说他妈是个下九流的外族女人吗?带了野番的血,是和咱们汉人不同。还有人说,他爸,他弟都是被他给——” 北方男人不敢说的太明显,手在脖子上一抹,声音也压低了。
舒瑾城的心里忽然不舒服起来。
现在是1928年,时人对王景的评价仍旧是一个肮脏的娼妓所生的私生子,在木喀土匪窝里长大伤了腿的小强盗,为了夺权手刃自己弟弟和父亲的刽子手。
可重活一世的她知道,王景虽然是大枭雄,却也心怀家国人民。抗战伊始,他是最早加入中央军的地方军,带领几十万血性的西川男儿保卫家园,保卫国土,为西南战场的胜利和收复中部失地立下了汗马功劳。那些战役极其惨烈,让远在异国的她都不禁为之一叹。
这样的王景,并不是他们口中的“疯子”,或者“杀人狂”。
可是,她也不必为他辩驳什么。因为王景这样的人,根本就不会在乎别人怎么看他。
隔壁桌的谈话已经进行到北平、金陵、沪上那些大城市的新鲜事了。从南洋富商和八旗遗老为柳姓名伶争锋喝醋,两人豪掷千金,到沪上知名交际花为爱私奔,和一个干苦力的小子远走东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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