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孟津大概是觉得不好意思,回去的路上不说话,倒是陈传文大大咧咧道:“反正我就上基本分。”
大队有要求,人均每年要一千分才给分粮,也是为了避免有些人光吃补助粮。
这种规定其实是不能摆到明面上的,但人在屋檐下,总归是得听话,况且干活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居然有人把偷懒说得这样光明正大?
许淑宁只觉得无法理解,对着另一侧翻白眼。
她眼珠子回归正位,心想梁孟津怎么连脸色都这么难看,不免道:“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
梁孟津勉强算是高干子弟,家里又只有他和弟弟梁孟京两个孩子,加上他身体本来就弱,家里的伙食一直供应得好,起码顿顿能吃饱。
但自从出发开始,他就没见过米饭,地瓜吃得烧心,连鸡蛋这种都是天方夜谭,嘴里淡得想把舌头都咬下去。
只是他觉得既然下乡是自己选的,就得赶快适应,咬咬牙一直挺着。
可到需要花力气的时候,哪里是装得住的,这会眼前的人影都快有十几个,还逞强说:“没事。”
这话没人信,但凡长眼睛的都看得出来不大好。
郭永年建议说:“你下午还是歇歇吧。”
哪有第一天就挂免战牌的,梁孟津刚要张嘴,意识渐渐涣散,倒下去之前只来得及说:“我饿。”
饥饿,是每个人的共同点。
许淑宁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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